后 記
打家中三隻小羊中的老大5月底退伍開始工作以來,我把摩托車讓他騎,開始這5個月的地上竄入地下另類上班化緣生活,經我這5 個月的用心觀察,我深自發現大台北,的的確確是一個有夠疏離的冷漠城市,人跟人的互動關係,幾幾乎就都已快到了冰點!
台北的捷運與公車的讓座文化,表面上看似乎代表了這偉大城市的進步,但這等人際關係,一旦到了夜深人靜的午夜時分,不管你搭捷運或公車(尤其是公車),你就很容易發現這進步城市,所謂另一番沒能攤開在陽光下,那等疏離的深夜都市人情冷漠感!
夜間搭捷運,你很容易發現人們急急忙忙搶上末班捷運之後,他入定車內,第一個自然反應就是逕往沒人的另一銜接車廂走;當然能夠尋覓屬於自己一處夠寬綽、夠遼廣的私密空間,連我都得承認:此車廂是我獨處、此天地是我私有,眼看著車站一站一站過,那等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衷心感想,真的祇有一個─「爽」字了得!
到了末班夜間公車,這等人間疏離的感受更是強烈,偌大的公車空間,但見每個人都據座為王,公車熄火在等發車的這段時間,很多人上了去,一看沒單獨座位、乾脆下了車,大夥寧可在下面吹吹風,靜等公車司機老大準備上車,這才心甘情願跟著上了車,但請注意,即令車子發動後,這時車內的生態依然不會改變,雙人座的車椅上依然大辣辣的一排排挺坐著一個個孤寂夜歸者,其餘的人就都是乖乖地拉住車環而立,整台公車,除了一片孤寂還是孤寂!
可我這人捉狹慣了,一開始也是乖乖地加入挺立一族,但漸次地,我深深覺得明明有座位,幹嘛不對自己的雙腿老大哥仁慈一點,都已忙活苦幹了一天,此際該是他倆老休息休息的大好時光,於是不要臉的我,管他三七二十一,尋覓最近的座位說聲對不起,一屁股就坐了下來,管他對方那等嫌棄鄙視的眼光;真的很想大聲說,同學兄弟姊妹,你嘛幫幫忙,大家都是同樣花錢上車的,我可沒搭霸王車,你不會比我高貴到哪去,我能坐你旁邊你該偷笑!
一旦破壞了這等遊戲規則後,最近的我是愈來愈二百五了,沒啥好說,一屁股就坐了下去,就連打聲招呼都沒,這是因為我心思既沒偷也沒搶,平平都是花錢搭公車,天公地道能有位置就坐、合情合理、合乎權益,我還道歉個.........?
了不起、最多最多就像我有感而發的此詩最後8句:
這一時空天地 無所牽無所繫
這一末班密閉 有所牽有所繫
同是夜歸心急 容我打破孤寂
挑上你坐一起 他日我再還你
歡迎下次你搭這班班末班公車(其實夜歸人自有其可憐處,每晚看得到的就仍是那麼一班不得不夜歸的人馬),周一到周四若是我位置還不了你,因為你極可能還能找到邊邊角角坐!但周五夜(周六周日夜,晚上化緣討生活場所極好停車,所以這兩天我又從地下竄入地上車內、開車上班),夜歸人潮較多時,你也大可一屁股坐我旁邊,甚且你覺得兩人同坐很憋扭,我也可以起身讓你獨坐絕不戀惜,總說就這一屁股的天地,這也沒啥大不了的,是吧?
慕 影 101. 11. 2 晨 5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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